善的群体,给他留的印象不错,只不过这喝酒也太没有节制了。
“花苗人都这么好酒?”
祁远摇了摇头,“花苗人是好酒,可我从来没见过喝这么厉害的,就跟不要命似的。”
那些花苗汉子兴高采烈地唱着歌,欢呼狂饮。程宗扬喜欢他们的率性,又隐隐有些疑惑。这些花苗人,无论男女在欢快中都有一种末世的放纵,似乎根本不考虑明天。
而族长苏荔也不计较,甚至也和族人一起分享那些粟米酿成的涩酒。武二郎蹲在她旁边,也学着花苗人的样子,一边喝一边唱,他唱出来的歌不是走调,而是完全没有调子可言,但那些花苗人谁都不介意,只要能蹲下来和他们一样唱歌喝酒,就是他们的好朋友。
院子另外一边,吴战威拿着他的厚背砍刀比划着,正和易彪在谈论刀法。满面髯须的易虎坐在一侧,手边放了一罐清水,正埋着头,在一方细砂岩上细细磨他的尖枪,对花苗人的喧闹声充耳不闻。剩下那些充作商会护卫的军士们都留在客房里,看管货物。
谢艺独自坐在台阶上,安静地看着这一切。程宗扬一直怀疑那句“抱歉“是他说的,却没有证据。
从包裹里拿了块料饼,程宗扬去马棚喂黑珍珠。他对这匹属于自己的座骑十分用心,每天都会亲手喂食。这一路别的骡马都掉了膘,唯有黑珍珠还壮实了一些,皮毛更加油光水滑。
一进马棚,就看到黑珍珠旁边多了头瘦驴。那驴比一头牛犊大不了多少,背脊瘦得像刀刃,偏偏生了一双大耳朵,就像生下来没见过草一样,正把头埋在黑珍珠的槽里猛吃。黑珍珠轻蔑地甩着尾巴,离那驴远远的。
“哪儿来的驴?”
“朱老头的!”
吴战威在远处应了一声,又扭头对易彪说
“是谁?”
“凝羽!”
“小心!”
程宗扬低声道。
“鬼王峒的人。”
程宗扬失声叫道。
祁远说着,心里有些纳闷。
:“兄弟,你们北府兵的刀法……”
“不就一个奴隶吗?丢就丢了。”
程宗扬皱起眉头,“那要还没死呢?”
凝羽给出一个众人最不想听到的答案。
易彪厉喝一声,手中铁弓一震,长箭脱弦而出。
“朱老头!你不是不会骑驴吗?牵头驴做什么?”
“人嘛,迟早都会死。早点晚点有什么要紧的?”
朱老头颔下的胡子翘了起来,“跟我走,没错。”
“这山涧有一丈来高,水倒不深,涉水就能过去。”
“易彪,等他们哨声传来,你射一箭看看有多宽。”
又是一阵哨声传来,祁远道:“他们让咱们过去。”
程宗扬拍了拍易彪的肩,“带上弓,到前面看看。”
程宗扬看着那驴,就跟看朱老头一样,越看越不顺眼。
朱老头挺了挺背,不服气地说:“我这驴稳当着呢!”
“呼”的一声,一柄铁斧从浓雾中飞出,重重劈在地上。
程宗扬道:“过去两个人看看,剩下的等朱老头过来。”
脚下有水流的声音,被浓雾一隔,那声音也变得飘渺起来。
朱老头道:“这小伙子看着痨病鬼似的,还会吹花苗人的叶哨?”
一个尖锐的哨声从前方传来,祁远摘了片叶子,噙在口中,以哨声作答。
浓雾中传来尖锐的哨声,易彪点燃箭首的油布,拉开铁弓,一箭射出。
祁远取下树叶,笑道:“老头儿,那驴背跟刀刃儿似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