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越往前行,空气就越湿润,植物也越茂盛。在这里,早上开出的小路,傍晚就可能被新生的藤蔓爬满。两支商队的人手轮番上前,用长刀砍开枝叶,清出一条可供人马通行的路径。
终于,林中出现一条小路。虽然狭窄,但分明有人类活动的痕迹。在前面领路的祁远松了口气,抹着汗道:“前面就是蛇彝人的村寨。蛇彝人喜欢僻静,大伙儿进去别作声。”
又往前走了片刻,脚下忽然一硬,泥土变成了铺设整齐的青石。即使祁远有书在先,众人仍禁不住发出一阵低微的欢呼。在南荒丛林里跋涉数日,才终于见到一个村寨,再疲倦的人也不由得精神一振,加快了行进的速度。
一片房屋的轮廓出现在苍黑色的夜幕下。村寨依着一道山梁蜿蜒铺开,所有的房屋都建在山脊背阴处。两条青石铺成的小路在村口交叉成,将村寨分成上下两处。用竹子和未剥皮的树木搭成的房屋高大而宽敞,多数房屋都装有高挑的飞檐,沿地势高低参差起伏,错落有致。
抵达目的地的喜悦还未散去,一股阴森的寒意就爬上程宗扬心头。整个村寨沉浸在浓浓的黑暗中,看不到一丝灯火。周围一片沉寂,只有他们自己的脚步和马蹄声在耳边回响。一处处竹木搭成的房屋仿佛空无一人。
队伍里有人嘀咕道:“这村子里不会没人吧?”
云苍峰一直摩挲着腰间的玉佩,闻书低声喝道:“别胡说!蛇彝人不大喜欢见生人,看到前面那间大屋没有?那就是专门给过往客人留的。平常外面的客商来了,蛇彝人都不出面,屋子里有水有柴,就是没有门,谁来了都可以去住。”
云苍峰是走过南荒的老人,又是商队的首脑,他这样说,众人的不安都化解了一些,唯有程宗扬心里的不
安越发强烈。
“你!”
“怎么!”
祁远忽然道。
“北边军中?”
程宗扬一口答应。
“他肯定从过军!”
石刚险些气歪鼻子。
“要解开也容易。”
“那是族长的大屋。”
祁远尴尬地摇了摇头。
祁远张开嘴,然后又闭上
石刚忽然道:“有人!”
“行!就按云老哥说的做。”
程宗扬站起来,“我去看看马匹。”
程宗扬摸了摸下巴,“你不也会吗?”
“下水的时候,他打的绳结是这样的。”
程宗扬移到祁远身旁坐下,“怎么样?”
“这是拴马结。打法只有北边的军中才有。”
石刚顿时泄了气,讪讪道:“我就是看看……”
祁远压低声音,“虎贲第一军和羽林第一军。”
程宗扬向云苍峰试探道:“要不要找个人问问?”
祁远龇了龇牙,讪讪道:“倒让他套了不少话去。”
程宗扬有些讶异地说道:“你们不是谈得挺热闹吗?”
武二郎眼一蹬,横蛮地挺起胸,一副信不信我扁你的表情。
祁远压低声音:“云氏那些退役的北府兵也不是这么打的。”
祁远也同意他的说法,但又道:“我总觉得有些不妥似的……”
祁远悄悄向程宗扬竖起大拇指。这家伙看似鲁莽,其实精细着呢。
“聊得是不错。但回头想想,姓谢的说的不少,一点底细都没露。”
武二郎大刺刺舀起一瓢嗅了嗅,“我呸!什么臭水!搁了两天都没换!”
程宗扬试了试,这个绳结虽然简单,却结实异常,即使把绳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