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陆，至少要用上三四个月的时间。来回的花费要一百多枚银铢，若是运十匹马，加上运费已经翻了一倍，路上跋山涉水，能有七匹运到内陆就不错了。再加上官府收的税，十五枚银铢买的马，到内陆卖六十银铢才能保本。”
程宗扬算了一会儿，苦笑道：“那不如贩人呢。”
云苍峰道：“贩人花费的成本也不比贩马低多少，但六朝禁止贩奴，价格就水涨船高了。”
程宗扬很意外，“是吗？”
他记得市场的奴隶比马还便宜些。
云苍峰微笑道：“只有五原那些边荒城邑才有公开的贩奴场。唔，醉月楼是贵馆的产业吧？难怪贵东家会把商馆设在五原。”
程宗扬笑道：“云执事也光顾过醉月楼？老哥有没有中意的？等回到五原，小弟给老哥挑几个好的。”
云苍峰哈哈大笑，说道：“小兄弟真是爽快！只要到时候你莫嫌老哥哥不客气就好。眼前先过了河，等回到内陆，少不了要打扰小兄弟。”
河水越来越深，起初齐腰深的河水慢慢没到胸口，脚下的石头也仿佛越来越低，每一步都要紧紧抓住马鞍，试探几次，才能放下。那些马匹和走骡都被蒙住眼睛，虽然看不到湍急的水流，但越来越深的河水，还是让它们惊惶起来。
程宗扬用手摸着马鬃，低声安抚着黑珍珠，“等过了河，就给你吃鸡蛋，还有苹果。喂，你吃过苹果没有？又甜又大，味道可比你吃的破草料强多了……”
水面上不时有折断的树枝漂过。忽然一根树枝朝云苍峰漂来，老人费力地避开，树枝却重重画在座骑的脖颈上，树枝尖锐的断口虽然不足以刺穿马颈，但那匹马还是受惊的嘶鸣起来，一边在水里划动四蹄。
一马嘶鸣
一边扯住他身后的绳索。
“呵！敢跟二爷叫板！”
云苍峰眯起眼看了看，“是人。”
吴战威不耐烦地道：“有屁快放！”
易彪露齿一笑，“差点儿连累了大哥。”
程宗扬先对黑珍珠喝了一声，“闭嘴！”
接着武二郎的吼声传来，“割断绳扣！”
一行人蹬着水上了岸，几乎都累得瘫倒在地。
吴战威吐了口水，“兄弟是第一次走南荒吧？”
程宗扬道：“老吴碰上鬼打墙了，在河里绕圈子。”
易彪一边解着绳索一边道：“要不要我游过去看看？”
易彪看到吴战威神情有异，不由问道：“大哥，怎么了？”
程宗扬也认了出来，一下放宽了心，笑道：“是自己人。”
火光中映出一个曼妙的身形。队伍里有人惊叫道：“峭魅！”
吴战威二话不说，提刀在额头一抹，用手沾了血抹在眼皮上。
武二郎呸了一口，“屁的鬼打墙！前面姓吴的，你小子有种没！”
吴战威冷笑道：“娘的，遇上鬼打墙了。这块石头刚才走过两次。”
武二郎叫道：“要是带种的，就在额头上砍一刀，把血抹在眼皮上！”
“我说这水怎么变了方向，还以为有个大漩涡。吴哥，这会儿怎么办？”
阴霾的天际星月全无，没有一丝光线，走到河水中央仍看不到对面的河岸。
凝羽立在火堆旁，长发在夜风中猎猎飞舞，几点火星飞起，映出她洁白的面孔
吴战威狠狠呸了一口，“他娘的，上路前不该碰那个寡妇，沾了她娘的晦气！”
然后去扯旁边马匹的缰绳。眼前刀尖一闪，一把短刀蓦地飞来，笔直刺入马匹后额。
“别！南荒这鬼地方，宁愿在河里等天亮，也别分开。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