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扬心里的别扭比不见面还难受。小紫笑吟吟道,“见着你的小香瓜了?”
程宗扬像吞了生醋一样皱着脸,“她被潘姐儿赶去当烧火丫头。潘姐儿也眞是,大家只是坐一条船,她怎么看我像看贼一样呢?喂,死丫头,我看起来眞的像坏人Br?”
小紫仔细看了他一会儿,“像啊,刚采人家后庭花的采花贼丨こ想到小香瓜的后庭花,程宗扬禁不住咧开嘴,连小紫的揶揄也不放在心上,让小紫给了他一个大白眼。
“乐丫头还问起你,听说你在船上,高兴得不得了。你心眼那么多,小香瓜一点心眼儿没有,偏偏还和你要好,眞是怪事。”
“有什么好奇怪的,她就是心肠太好。”
小紫皱了皱鼻子,“一点用都没有。”
“后面这句不是眞心吧?我看你对她也挺不错,没有骂过她笨。”
“她倒不笨。”
小紫道:“只不过太天眞,对人一点戒心都没有。”
程宗扬捏了捏她的鼻尖,“你不就是因为这一点才对她另眼相看吗?”
小紫没有说话,反而偏头露出深思表情,过了会儿才嫣然笑道:“眞的哦。”
“喂,你刚才去哪儿了?”
“和月霜姊姊去城里了。”
小紫笑道:“你猜她买了什么?”
“什么东西?”
“马鞭。什么衣服、胭脂、水粉她都不看,就去卖马具的铺里,说要买根趁手的鞭子。”
小紫笑道:“人家也买一根。”
说着她拿出一根光滑如玉的鞭子,“鲸骨做的,漂亮吗?”
程宗扬纳闷地说:“月丫头做梦都想上戦场,买鞭子不奇怪,但你买鞭子干么?也想去打仗吗?”
“骑马啊。”
小紫笑吟吟道:“等抓到姓苏的妖妇,我要每天骑着她,用鞭子打她的屁股。
程头儿,你说好不好?”
“只要你喜欢,哪怕将她碾成粉,我若皱皱眉头就不姓程!”
“你说的哦。”
“放心吧。我才没那么滥好人呢。”
天刚破晓,泊在码头的小船离岸向下游驶去。程宗扬一直在船上守着,见状立刻叫俞子元开船,跟紧光明观堂的船只。鹏翼社的楼船比它大十倍不止,要跟着这条小船并不容易,但俞子元毫无难色地答应下来。
程宗扬不好意思地说道:“前面船上有一个朋友,也是往晴州去的。”
俞子元道:“公子放心,我船上的水手都是驶过十几年船的行家,必误不了事。”
他和水手交谈几句,然后道:“杨州的云氏商号送了批货来,已经按公子留的名单分送出去。”
程宗扬望着前面白帆笑道:“费心了。”
敖润张大嘴巴,看着眼前黒色的薄盾。旁边老张也像呆头鹅一样,眼珠瞪得圆圆的,手中拿着一张ー模ー样的龙鳞盾。突然间,冯源一声惨叫打破舱房里的寂静。这位平山宗的大法师两手抱在一起,浑身颤抖,然后手指分开一线,眼睛凑过去看了一下,接着又是一声惨叫。敖润喘ロ粗气,“冯大法!鬼叫什么呢!”
“龙……龙……龙睛玉……”
冯源哆嗦着说道:“眞……眞的啊……”
老张吃ヵ地咽ロ唾沫。”队长,老程出手眞够大方,这几样加起来就是两千银铢。还有兄弟们每人一套装备,差不多也得一百银铢……”
“不行!”
敖润道:“这情欠得太大了-”
冯源跳起来,两手攥得紧紧的,“敖老犬!打死我也不还啊!我跟你说,我这辈子还没摸过龙睛玉呢!”
老张敲敲盾牌,依依不舍地说''“这盾眞不错。”冯源道:“老大,老程是副队长的相公,说起来也是咱们雪隼团的女婿,不是外人啊!说不定这是人家送的聘礼!我说,不如咱们把副队长送过去,当还礼得了!”